最近很多朋友都找到了工作,饭局接二连三。酒足饭饱之后,应该高兴才对,但我却十分惆怅,一想到毕业之后,大家都要各奔东西,我更是要离开我的姑娘们到另一座城市求学,越想越难过越想越伤心。又想到那些少年时代的文学理想和政治抱负这悲子恐怕只能尘封在心底,更加唏嘘不止。

我没有冯唐说的那种用文字打败时间的勇气,对于死亡,我有着与生俱来的恐惧,对于时间,我更是敬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五岁的那年我就一脸深沉地问过我妈一个问题:人为什么会死?那天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发现人会“死”这个问题,为此我难过了整整一个下午,并且落下了伤心而苦涩的泪水。随着知识的积累,我掌握了越来越多的关于这个世界的规律,其中很多甚至还没有被人们所广泛理解。我也慢慢开始接受了人会死亡这个事实,但我还是没有办法坦然面对死亡。这导致我在看电影时经常会陷入一种莫名的混沌,每逢生离死别的场景上演往往涕泪俱下,可以一整天不和人说话。比如《第六日》结尾处那段关于“生与死”的对白、《蝴蝶效应》和《大话西游》结尾时的舍生取义、《无间道》中黄秋生摔到警车上以后缓缓响起的音乐都曾经让我黯然神伤。很多人会以为这是泪点低的表现,其实不是的,我只是怕死而已。

但正是这种对时间和生命的敬畏之心曾在我最迷茫时期帮助过我。有一段时间我曾经沉迷一款电脑游戏到了茶饭不思的地步,直到有一天,一种不可探知的神秘力量侵入了我的灵魂,耳边突然传来罗素先生的声音,“参差多态乃幸福之本源”,岂能浪费时间在重复同一件事情上?

当时我只对室友说了一句话:“不玩了。”相同的情景在美国前总统艾森豪威尔的身上也上演过,当时他还不是总统,一天他的私人医生对他讲:“老艾,你这身子可不能再抽烟了啊!”谁知这位将军和我当时一样心平气和地说了一句:“那就戒了吧。”,于是从此没有再抽一根烟,就像我后来没有玩过那个游戏。

倘若我是一棵树,将我的拦腰锯开,你一共可以数出二十二圈年轮。我至今还没有写出过令人称奇的文字,也没有发明过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如果我有幸能够活到六十岁,那么我生命的三分之一已经过去。如果我不幸只能活到四十岁,那我的那根的进度条现在已经来到了 50% 多的地方。古人说“四十不惑”,如果死的之前真的能够对善恶美丑有了自己的判断,不再为世间诸事所惑,那死也就死吧。列侬和王小波都只活到了四十岁,历史上另一个 cyc(常遇春)只活到了三十九,传说是因为张无忌那小子给他乱用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