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算机是人造科学

第一次看到“原语”这种提法还是在学习操作系统的时候，而且要么不碰到，一碰就是一双，“PV操作”这对原语就是我最先接触到的操作系统原语。当年 Alan Turing 在定义图灵机六个基本操作的时候也用了 primitive 这个词。当时觉得“原语”这个词很陌生，于是上网查了一下，大部分的解释都包含了“原子操作”的概念，事实上知道原语英文（primitives）的朋友应该知道它和“atomic”并没有多大关联，这说明“原语”和“原子”都姓“原”仅仅是一个巧合，尽管所有的“原语”看上去都是原子操作，但是它的定义绝对不仅限于此。

后来我在一个外国的论坛上找到了答案，具体的说法我已经忘了，简单地讲就是“石头、剪刀、布”这三样东西，除了“石头”是原语，而“剪刀”和“布头”不算，为什么呢？因为剪刀和布头都是人工合成的，而石头是浑然天成的。因此“原语”这个单词的定义还是要从它的英文原词 primitive 出发，也就是“原始”的意思。

我们知道物质的最小组成单位绝非原子，比原子小的是质子，比质子小的还有夸克。那么为什么我们看到一把剪刀以后很容易想到它的各个组成部分（比如锋利的部分用铁制成，而握的地方用塑料），而看到一块石头以后，脑子里还是只有一块石头，而不是各种矿物质的名称呢?原因是在人类形成最早语言的过程中还不知道什么是矿物质，众所周知人类的视力其实是很差的，只能看到光谱上面很小的一段可见光，也不能像显微镜一样看见的东西，直到道尔顿发现原子，人类科学才算走上了正轨。

计算机是一门人造科学，因此真正意义上的“原语”是不存在的。操作系统层面上的“原语”（比如 write 之类的系统调用）对程序员来讲的确是不可分割的最小单位，但是这写系统调用本身还是用好几句汇编语句组成的（对于 Linux 来说是 C 语言）。可能有人要说到了机器代码这一级就不能再分了，但事实上一条机器指令也是由好几个组合逻辑信号构成的。同样的道理，控制信号也不过是无数电子在器件内部漂移的结果。

因此定义“原语”的前提是观察者所处的位置。一旦规定了观察者的位置和观察的角度，比如就在操作系统的这层上，read，wirte，wait这些个系统调用自然就是最“原始”的词汇，这也是为什么“原语”会在操作系统中频繁出现的缘故。